国民收入差距越来越大！来看日本是如何根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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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两个月发生的各种事情导致许多人喊出“消费降级”。仅从全国来看，中低收入人群仍占大多数。

然而，正是少数人的消费升级和大多数人的消费降级，使得中国人的收入差距再次变得越来越大，迫切需要采取有效措施进行调整。

智者借别人的错误来纠正自己的错误。我们不妨看看被水隔开的日本是如何做到的，或许我们会有所收获。

为什么是日本？

众所周知，日本经济非常发达，国民生活质量非常高，是世界上生活水平最高的国家之一。

在经济总量上，日本的国内生产总值位居世界第三，仅次于美国和中国；就人均国内生产总值而言，日本远远领先于中国。数据显示，2017年日本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为38，428.1美元，是中国人均国内生产总值的四倍多(见图1)。

客观地说，不断扩大的收入差距并不是中国独有的。这是一个世界各国共同关心的普遍问题。然而，日本国民的收入状况不如西方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严重。不仅中产阶级占总人口的比例很高，而且极端贫困的人也很少，这被公认为“橄榄社会”。

根据日本厚生劳动省“收入再分配调查报告”的数据，从20世纪50年代到80年代的30多年里，日本的基尼系数一直低于0.4；尽管泡沫经济使日本经历了“失去的二十年”，但中国人的贫富差距加大，基尼系数一度超过0.5，但这种情况已通过各种手段得到缓解。2014年，日本的基尼系数为0.376，这在全球主要经济体中非常显著(见图2)。

今天，绝大多数日本人认为他们的国家是一个没有阶级划分的平等社会，每个人都公平平等地享有整个社会的各种资源，而大约80%的日本人认为他们属于中产阶级。

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后，日本的基尼系数接近0.7——这正好表明日本在治理收入问题和调节社会各阶层贫富差距方面取得了显著成就。正因为如此，我们选择了日本作为分析样本。

日本的成功经验

日本做对了什么？我们不妨从初次分配和再分配的实践中寻找答案。

(一)初始分配环节:效率与公平并重

学者们普遍认为初始分配不公平是收入分配不均等诸多问题的关键。因此，要想缓解日益扩大的收入差距，就必须从初次分配开始。日本的初次分配关系主要由市场机制决定，以确保经济活动中的机会均等，并配合相关政策进一步强化公平属性。具体而言，日本主要采取了以下措施:

首先，实施国民收入翻一番计划。国民收入翻一番计划可以理解为日本政府制定的“十年发展计划”(1961-1970)。根据该计划的要求，在十年内，日本的国民生产总值和人均国民收入应翻一番，即年均增长率应达到7.2%，最终目标是实现国民经济发展和居民生活进步的协同作用。该计划的实质在于“以人为本”，即“人民财富”先于“国家财富”，以国民收入翻一番为最终立足点，用国民收入的增长带动经济总量的增长，而不是用经济总量的增长带动国民收入的增长。其直接结果是，从20世纪70年代中期到21世纪初，日本工人报酬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一直保持在55%以上(自1991年以来，中国工人报酬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几乎从未超过50%)，并且长期高于欧元区国家和金砖国家。这为缩小日本国民的收入差距奠定了基础。

第二，切实增加农民收入。城乡收入差距是许多国家面临的难题，日本也不例外。然而，日本政府在20世纪六七十年代颁布了一系列法律法规来指导农业经济的发展。例如，《农业基本法》明确提出要提高农产品特别是大米的收购价格，这使得日本大米的收购价格远远高于国际市场；与此同时，日本对进口农产品征收高额关税，以保证国内农产品的高购买价格。此外，日本还大力推进农业机械化、农业结构现代化和升级，并增加了农业补贴；转移非农业人口，让农民通过出租或出售土地获得大量现金；推进农民工转型计划，保障农民工在户籍、住房、保险等方面自由流动后的切身利益。

第三，应该执行平等教育机会的政策。日本从1960年开始实施九年制义务教育。同时，通过扩大学费减免制度、减轻学费负担和改善教育环境，家庭经济实力不足对子女教育的负面影响得到了极大缓解。此后，日本还大力推进全民基础教育的普及和城乡教育机会与资源的均等化，并不断扩大财政支出以减轻普通家庭的教育支出负担。这不仅大大提高了人民的整体素质和劳动者的各种技能，也为贫困家庭提供了实现阶层转型的渠道，从而实现了缩小收入差距的目标。

第四，立法消除行业垄断造成的不公平。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为了削弱财阀对产业的主导力量，日本政府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包括解散控股公司、公开持股、消除财阀家族对企业的主导力量等。，有效消除了少数人持有大量资产的现象，为资产分配和收入分配的均等化铺平了道路。同时，为了缓解产业过度集中，日本在1947年颁布了《禁止垄断法》，明确规定对大型垄断企业处以销售额10%的罚款，对中小垄断企业处以销售额4%的罚款。此外，日本政府成立了公平贸易委员会，以准确评估垄断行为，并加强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作用。这些措施极大地促进了国民收入差距的改善。

(二)再分配:更加注重公平分配

尽管日本社会非常重视以市场化为基础的竞争制度，但它从未忽视失业者、妇女和儿童、老年人、弱者、病人和残疾人。日本政府在初次分配的基础上，通过一系列方式弥补和保障弱势群体的基本生活水平，进而缓解收入差距。

第一，注意利用税收手段调节收入再分配。在上个世纪，基尼系数是30多年来最低和最稳定的，日本的个人所得税制度是累进的，即对高收入者征收高税率，对低收入者征收低税率，所得在一定程度上是免税的。此外，日本还征收其特有的高额遗产税、赠与税、固定资产税、居民税等。

第二，建立相对完善的社会保障体系。日本的社会保障形式和种类极其丰富，覆盖了所有社会群体，很好地保护了低收入阶层；在社会保障基金的支付上，日本根据不同收入阶层支付能力的差异采取不同的处理方法，高收入阶层支付的金额相对较高，低收入阶层支付的金额相对较小。此外，日本实行个人、企业和社会分担社会保障负担的制度，政府是主要负担。当然，除了上述措施之外，日本还在其他方面努力补充收入分配的减少。最典型的例子是确保就业。日本通过建立严格的就业预算保障制度、增加财政投入、采取多样化的政策体系以及对与就业有关的事业给予税收优惠来促进就业。

我们能学到什么？

毫无疑问，日本的经验和做法对中国具有借鉴价值。

事实上，中国居民收入的基尼系数自2000年以来首次超过了0.4的警戒线，而且从未低于这一数值，2017年为0.467(见图3)。北京大学中国社会科学研究中心发布的《2014年中国民生发展报告》甚至称，早在2012年，中国的基尼系数就已经达到0.73，最高1%的家庭拥有全国三分之一以上的房产，最低25%的家庭仅拥有全国房产总量的1%左右。

收入差距过大不利于国民经济的长期发展，不仅会造成内需不足，还会影响经济结构的进一步优化和社会的和谐稳定。或许，我们可以借鉴日本的实践经验，制定相应的措施。具体来说:

努力提高劳动报酬在初次分配中的比重，向劳动者倾斜，确保居民收入增长与经济发展同步；

通过制定适当的政策，打破二元经济结构，促进城乡协调发展，特别是要有效提高农民收入水平；

加强教育机会和教育资源的均等化，增加政府对基础教育的投入，使公平的教育机会不因人们的收入差距而有所不同；

打破行业垄断，鼓励市场竞争；

完善税收制度，使税收真正成为调节居民收入分配的武器，而不是政府部门增加收入的手段；

建立和完善社会保障和社会救助体系等。

作者:傅义夫，苏宁金融研究所研究员

来源：千龙新闻网